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卷之三十六
遺溺失禁門（附論）
夫以方論，其小便遺失者，為腎與膀胱虛冷，不能約其水也。今乃以為熱，有所據乎？曰：此劉河間深得其旨，乃作《原病式》云：熱客膀胱，鬱結不能滲泄故也。或曰：小便澀而不通者為熱，遺溺不禁者為寒，豈知熱甚而氣血不能宣通，則痿痹而神無所用，故液滲入膀胱，漩溺遺失不能收禁也。《內經》則謂督脈生病為遺溺。又曰：膀胱不禁為遺溺。《靈樞》謂肝所生病亦遺溺。蓋因二經循陰器，系廷孔，病則勞衛不至，氣血虛勞，莫能約束水道之竅，故遺失不禁也。又曰：水穀入於口，其味有五，各注其海，津液各走其道。故三焦出氣，以溫肌肉，充皮膚，為其津液，流而不行者為液。天熱衣厚，則腠理開，故汗出也。寒氣留於分肉，聚沫則為痛。天寒衣薄，則腠理閉，氣濕不行，水下留於膀胱，則為溺與氣也。《靈樞》又云：手太陽虛，小便遺，遺者觀之，則人不獨病在陰廷孔而已。人如是者，乃是三焦決瀆之失常，何以足三焦之手少陽，從足上入絡膀胱，故不約也。肺手太陰，從上焦通調水道，下輸膀胱。腎又上連肺，故將兩臟更是子母臟也。母虛子亦虛，此非上下三焦氣虛，皆足以致其遺溺乎？肺屬金，腎與膀胱屬水，所以金乃水之源，膀胱者乃滲泄之府。腎者水之竅，今患不禁，病何止於熱極鬱結，痿痹腎部而已？又自《內經》所謂太陰在泉，客勝，濕客下焦，溲便不時，太陰之復綦則入腎竅，泄無度者觀之，但濕主於否，況是所勝之邪，其不為鬱結痿痹者乎？從而思之，聖人之言，舉一隅便當以三隅反。前謂肺腎膀胱之病，不言其邪，可見諸邪盡能病之也。故言手太陰別之虛者，為子母藏氣者之安也。可見所生所復不勝之五邪，亦是能挾之也。大抵人之漩溺，蓋心屬火，與小腸為表裡，二氣所以受盛，是為傳送。又腎屬水，合膀胱為表裡，膀胱為之腑，水注於膀胱，而泄於小腸，實相交通也。若心腎氣弱，陽道衰冷，傳送失度，必遺尿失禁。經云：膀胱不利為癃，不約為遺矣。夫水火不濟，陰陽不調，下焦蓄冷，腎與膀胱受克，故不能制水。水道滑則因水挾寒而不禁也。又曰：下焦蓄血，虛勞內損，則便溺自遺，而不知下焦虛寒，不能溫制水液，則便溺欲出而不禁，乃心不與腎交通，或冷或熱，而滑澀隨之也。不然，若不觀於色，不辨於脈，不審所兼之病狀，獨指為冷，指為熱，獨務澀水道之竅，不求邪所自之本者，五味所從也。《傷寒論·脈法》有曰：寸口脈微而澀，微者胃氣不行，澀者榮氣不足。榮衛不能調，則三焦無所伸而歸其部。上焦不歸，噯而吞酸，中焦不歸者，不能消穀引飲，下焦不歸者，則遺溺失禁也。治之之法，當溫補下元，清心寡慾，宜用秘元丹家韭子丸分清飲之類。又有產後所傷，及小兒胞冷，皆有遺溺失禁者，臨證察脈，究其所因，度其遺禁，對病用藥服餌，決效矣。
遺溺失禁通治方
二氣丹
治內虛里寒，膀胱積冷，陽氣漸微，小便不禁。
硫黃（細研）、桂心（為末，各二錢半）、附子（大者一枚，炮，去皮臍為末，半兩）、乾薑（炮，為末，二錢）、硃砂（另研，二錢，為衣）
上件拌勻，麵糊和丸，如梧桐子大，以硃砂為衣，每服五十丸，空心用鹽湯送下。
家韭子丸
治下元虛冷，小便不禁，或成白濁。常服補養元氣，進美飲食。
家韭子（炒，六兩）、鹿茸（酥炙，四兩）、牛膝（酒浸）、肉蓯蓉（酒浸）、熟地黃、當歸（以上各二兩）巴戟（去心）、菟絲子（酒浸，各一兩半）、杜仲（去粗皮，炒）、石斛（去根）、乾薑（炮）、桂心（以上各一兩）
上為細末，酒煮糊為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一百丸，空心用溫酒或鹽湯送下。
茯苓丸
治心腎俱虛，神志不守，小便淋瀝不禁。
赤茯苓、白茯苓（各等分）
上為細末，以新汲水挼洗，澄去新沫，控干，復研為末，別取地黃汁與好酒，同於銀石器內熬成膏，搜和丸，如彈子大，每服一丸，細嚼，空心用鹽酒送下。
雞內金散
治遺尿失禁。
雞䏶胵（一具，並腸，淨洗，燒灰，男用雌，女用雄者）
上為細末，每服二錢，空心溫酒調服。一方加豬脬燒灰存性，焙乾，同為末，依前法調服。
菟絲子丸
治小便多，或致失禁。
菟絲子（水淘，酒蒸）、肉蓯蓉（酒浸，各一兩）、五味子、附子（炮，去皮臍）、鹿茸（酒炙）、牡蠣（煅，各一兩）、桑螵蛸（酒炙）、雞䏶胵（炙，各半兩）
上為細末，酒煮糊和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七十丸，空心用鹽酒或鹽湯送下。
桑螵蛸散
治小便頻數，如稠米泔色，此由勞傷心腎得之，服此藥不終劑而愈，大能安神定志。
桑螵蛸（鹽水炙）、遠志（去心）、龍骨、石菖蒲（鹽炙）、人參（去蘆）、茯神（去木）、鱉甲（醋炙）、當歸（各等分）
上為細末，每服二錢，臨臥時用人參煎湯調服。
益智仁湯
治疝氣，痛連小腹，叫呼不已，小便頻數，是腎經積冷所致。
方見氣門。
治小便遺失方。
阿膠（炒）、牡蠣（煅）、鹿茸（酒炙）、桑螵蛸（酒炙，各等分）
上為細末，糯米糊為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五十丸，空心用鹽酒送下。
鹿角霜丸
治上熱，下焦寒，小便不禁。
上用鹿角帶頂骨者，不以多少，鋸作鋌子，長三寸，洗了用水桶內浸，夏三冬五，晝夜用浸水，同入爐內煮之，覺湯少添溫湯，日夜不絕，候角蘇糜為度，輕漉出，用刀刮去皮，如雪白，放在篩子上，候自干，微火焙之，其汁慢火熬為膠，候角極干，為細末，酒煮糊為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三十丸，加至四十丸，空心用溫酒或鹽湯送下。
牡蠣丸
治小便不禁。
牡蠣（白者三兩，盛瓷器盒子內，更用鹽末一兩，蓋頭鋪底，以炭火約五斤燒半日，取出研如粉）、赤石脂（三兩，搗碎，醋拌勻濕，於生鐵銚子內，慢火炒令乾，研如粉）
上同研勻，酒煮糊和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十五丸，空心用鹽湯送下。
雞腸散
治小便不禁，日夜無度。
黃雞腸（雄者四具，切破淨洗，炙令黃色）、黃連（去須）、肉蓯蓉（酒浸切焙）、赤石脂（別研）、白石脂（別研）、苦參（各五兩）
上為細末，更研勻，每服二錢，食前酒調服，日二夜一。
治少小睡中遺尿不自覺方。
雄雞肝、桂心（各等分）
上同搗爛如泥，丸如小豆大，每服十粒，溫酒送下，日三服。
療尿床方
上用羊脬盛水，貯令滿，系兩頭，煮熟開取水，頓服之，即瘥。
固脬丸
治小便不禁。
菟絲子（二兩，制）、茴香（一兩）、附子（炮，去皮臍）、桑螵蛸（炙焦，各半兩）、戎鹽（一分）
上為細末，酒煮麵糊為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三十丸，空心用米飲送下。
治小便不禁方。
益智仁、巴戟（去心，二味以青鹽酒煮）、桑螵蛸、菟絲子（酒蒸）
上各等分為細末，酒煮糊為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二十丸，食前用鹽酒或鹽湯送下。
澤瀉散
治遺尿，小便澀。
澤瀉、牡丹皮、牡蠣（煅，為粉）、鹿茸（去毛，酥塗炙微黃）、赤茯苓、桑螵蛸（微炒）、阿膠（搗碎，炒令黃燥，各一兩）
上為細末，每服二錢，食前用酒調服。
治小便遺失方。
阿膠（炒）、牡蠣（煅）、桑螵蛸（酒炙）、鹿茸（酒炙，各等分）
上為細末，糯米糊和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五十丸，空心用鹽酒送下。一方治遺尿，小便澀，無桑螵蛸，有桑耳，以水七升，煮取二升，分作二服。一方以粥飲下。
阿膠飲
治小便遺失不禁。
阿膠（三兩，炒）、牡蠣（燒成粉）、鹿茸（切，酥炙，各四兩）
上銼散，每服四錢，水一盞，煎七分，空心服。或為細末，米飲調服二錢亦可。
治小便失禁方。
上用雞腸一具，以水三升，煮取一升，分三服。一方用雄雞燒灰為末，用三指撮，溫漿水調一錢，向北鬥服之，更良。
白薇散
治小便不禁。
白薇、白蘞、白芍藥（各等分）
上為細末，每服二錢，食前以粥飲調下。
白茯苓散
治小便不禁，日夜不止。
白茯苓、龍骨、乾薑（炮）、附子（炮，去皮臍）、續斷、桂心、甘草（炙，以上各一兩）、熟地黃、桑螵蛸（微炒，各二兩）
上銼碎，每服四錢，水一盞，煎至六分，去滓，食前溫服。
鹿茸散
治小便不禁，陰痿腳弱。
鹿茸（二兩，去毛，塗酥炙微黃）、韭子（微炒）、羊躑躅（酒拌炒乾）、附子（炮，去皮臍）澤瀉、桂心（各一兩）
上為細末，每服二錢，食前以粥飲調服，漿水調服亦可。
鹿茸散
治腎臟虛，腰臍冷疼，夜遺小便。
鹿茸（去毛，酥炙令黃）、烏賊魚骨（去甲，微炙，各三兩）、當歸、白芍藥、桑寄生、龍骨（研）、人參（以上各一兩）、桑螵蛸（一兩半，中劈破，慢火炙令黃）
上為細末，更入龍骨同研令勻，每服一錢，用溫酒調服，空心日晚臨臥各一服。
菟絲子散
治小便多或不禁。
菟絲子（二兩，酒浸三日，曝乾，別搗為末用）、牡蠣（燒為粉）、附子（炮，去皮臍）、五味子（各一兩）、雞䏶胵（中黃皮二兩，微炒）、肉蓯蓉（二兩，酒浸炙黃。）
上為細末，每服二錢，食前以粥飲調下。
治小便多或不禁。
上用雄雞喉嚨及矢白䏶胵裹黃皮燒為末，麥粥清盡服之亦可。以赤雞翅燒末，酒服三指撮，日三。
治遺尿及小便多或不禁。
益智（一兩，鹽水炒）、龍骨（四錢，另研）、牡蠣（煅研，半兩）、川烏（去皮，半兩，炒黃色）
上為細末，酒煮糊為丸，如梧桐子大，每服五十丸，空心用川萆薢煎湯送下。